符悅聽到陸泠坦白做壞事的時候，心情是很覆雜的，把陸泠那張臉蛋看了一遍又一遍，一如當初那般漂亮孤傲，挑眉擡眼便有了氣勢，讓人覺得眸子裏映照自己的倒影是多麽大的榮幸。

然而，陸泠到底是不一樣了，瞧她盯得緊，輕揚唇角，將蓋在她膝蓋上的小毯子撥開，啞聲道，“要不要繼續？”

果然之前的感覺全是粉絲濾鏡啊！

後退一步，符悅捂著領子提防著，頗為憤慨，嘟囔，“你變了。”

“嗯？”陸泠很爽快地承認了，“是啊。”

符悅抿著唇不知道作何反應才好，卻見陸泠光明正大把她掃視了一邊，清亮的眼眸倒影是完完整整的她，臉，脖子，還有脖子以下……

她突然想到一件很可怕的事情。

方才，她那麽扭捏，害羞得不敢多看陸泠一眼，最後還用軟柔的聲音嚷嚷“別”，可是，她不知道的是，或許在交換的時日之中，陸泠已經用了n種方法“使用”她的身體了。

太羞恥啊！

符悅越想越氣，從沙發上蹦達起來，把本來就不長的睡裙硬生生拉到了膝蓋的位置，悶悶說，“我去洗把臉。”

沒有看陸泠的表情，她自顧自往外奔，到了洗手間就關上門，喘著氣半晌不能平靜：

她一本正經的，陸泠卻……

就沖著這件事，她也不能再和陸泠交換了！

符悅下定了決心，潑一把涼水到臉上搓了把，將思緒理清了，再讓心情平覆了，便用堅定的腳步走去找陸泠。

房間裏已經關了燈，陸泠又開了電影看著，正是最高丨潮部分，滿面是血的小女孩張著大口，把主角一行人嚇得魂飛魄散，有同伴稍微遲疑了一些，便被牙尖嘴利的小女鬼咬下胳膊，血肉橫飛。

符悅的氣勢洩了一截。

屏幕忽明忽暗，照亮唯一的觀眾，陸泠正吃著薯條，沾了跟血差不多顏色的番茄醬，唇瓣越發紅艷。

符悅的氣勢，全沒了。

保持目視前方，符悅摸著皮沙發慢慢走過去，遲疑了一會兒，坐在離陸泠不遠不近的位置，隔了半個人。

“過來。”陸泠不滿意了。

想了想之前過去後的意亂情迷，符悅忽的生出了勇氣，昂頭應道，“不！”

剎那間，房裏只剩下影片裏的鬼哭狼嚎。

久久沒聽見陸泠的聲音，符悅看不清陸泠的臉，心想是不是剛才的語氣太重了，囁嚅著再開口，“那個……”

“哦，我過去吧。”陸泠卻能屈能伸，挪了挪位置貼近她，手一勾抱個嚴實。

是太嚴實了。

符悅感覺到陸泠有意無意地用指尖在她的腰際上打轉，呼吸加快，急忙離遠了一些，“我有話跟你說。”

“嗯？”陸泠貼的更近，鼻尖蹭著她的臉頰，“我聽著。”

最怕的就是這樣的狀況啊！

符悅經過一番思考，知道自己不怕鬼就怕陸泠的調戲，打算等她能夠控制情緒再慢慢來，可是……陸泠好像不打算這樣。

“等等！”符悅推開陸泠，十分嚴肅地說了想法，“我覺得，我現在仍然不怎麽能控制情緒，所以……你能不能先不要擾亂我啊？”

一而再再而三地被推開，陸泠無法淡定，往常平平的調子也起了波瀾，“擾亂？我做什麽了？”

“不是擾亂……”符悅驚覺自己用錯詞，立刻改口，“是考驗，你這樣……我把持不住啊。”

陸泠輕笑一聲，把電影關了，開燈讓光明照亮房間，忽而開始解扣子。

驚呆了的符悅楞楞看著，氣血上湧，滿面通紅，直到見著陸泠內衣蕾絲邊才回神，遮住眼睛哀嚎，“別別別，又激動了，又要交換了。”

陸泠卻抓著她的手探進衣服裏，“就是要練，你躲了幾個月，有什麽成效嗎？”

柔軟溫熱的觸感讓符悅抖了抖身子，顫巍巍把眼睛睜開一絲縫，什麽都沒看清又閉上了，一咬牙出了殺手鐧，“行！我練！但是到一半交換的話，你不能停下，繼續自攻自受哦！”

“……”陸泠爽快地把她的手甩開了。

得救的符悅剛松一口氣，睜眼看向陸泠，卻見女神大人肅容滿面，眸含兇光。

“我錯了。”符悅又覺得話說重了，馬上慫，半蹲在地上抱大腿求原諒，“我不該這麽說，原諒我吧。”

陸泠被抱得不舒服，踢了踢腿，沒把符悅踹走，反而有一邊軟乎乎的臉頰貼上來了，歪頭一瞧，某人嘟著嘴眨巴眼，正惡意賣著萌。

而且半蹲的時候，符悅的睡裙向來是個擺設。

“起來。”陸泠看夠了就消了氣，拉起此時分外厚臉皮的符悅，“這時候你就心理強大，臭不要臉了？”

符悅撲哧一笑，“好像是哦。”

“聽你的，之後還有電影宣傳工作，交換不方便。”陸泠點了點她額頭。

符悅呆了呆，“啊？是不是要去發布會，上一上節目？”

“可能吧。”陸泠嘆氣，“我和林琛宇不方便一起出現，到時候還得再商量。”

似懂非懂點點頭，符悅怎麽也算不出來時日，弱弱問。“那，電影後期要做多久？”

陸泠瞥她一眼，“還要選一個好檔期，說不準。”

“那……”符悅抿唇，欲言又止。

陸泠敲一敲她的腦袋，“有話就說。”

“我可不可以去找工作啊？”符悅在浴室裏那一番思考，算是想通了不少，“我覺得我現在承受能力這麽差，有一部分原因是整天圍著你轉，都沒有自己的目標，屁大點事就覺得天要塌了，每天在家裏坐吃等死，實在是太頹廢了。”

耐心地聽著，陸泠在話尾卻挑了眉，“我和你的事情，是屁大點事嗎？”

“不是啦！我是說別的，比如早上的時候，我不是暈車，是沒搶到特價的巧克力，生了好久的悶氣……”符悅扁嘴，低頭把丟臉的事情說了。

陸泠沒笑她，淡然說，“我知道。”

“哎？”符悅臉上發燙，趕緊轉移話題，“呃，反正我想找找工作，哪怕是短期的也可以。”

“什麽行業？”

符悅不好意思地撓撓頭，“我想當老師，你別看我這樣……我有教師證呢，之前因為沒有經驗，投了好多簡歷都被拒了，但是前幾天，我看到群裏面說，有一所民辦小學要求不高，正招人，一個同學已經面試上了……”

她知道自己那張娃娃臉和冒失的性格不大適合，所以巴拉說了一大堆，等她擡眼再看陸泠，看到的仍是一張面無表情的臉。

符悅反而更忐忑了，推了推陸泠，“你怎麽沒反應啊。”

“小學老師？”陸泠有反應了，“不大好。”

“為什麽？說不定我可以的！”符悅瞪眼。

陸泠先擡手撫了撫她的背順氣後，才慢悠悠說了自己的考慮。“如果你順利通過面試，卻因為交換或者別的什麽原因，不得不中途辭職，你的學生怎麽辦？”

回憶了一下，符悅記得小學時，她的班級頻繁換老師，二年級的時候，那位離開的彭老師讓她們全班都哭得上氣不接下氣，還追上去喊“老師不要走”。

那場面真的挺淒慘的。

“好吧。”符悅有些喪氣。

陸泠摸摸她的頭，“而且你可能教不好。”

“餵！”符悅馬上恢覆了活力，叉腰罵，“你怎麽能這麽打擊我！”

笑了笑，陸泠由著她發脾氣，等符悅累了才說，“培養點興趣愛好吧。”

“比如？”符悅皺眉，“你不要告訴我，又是書法啊，國畫的……”

“看你喜歡什麽。”陸泠微笑。

符悅點頭，“慢慢來吧。”

“現在可以繼續看電影了嗎？”陸泠問。

“哦……我不看了，我去找愛好。”符悅想了想之前血流滿屏幕的震撼畫面，覺得太殘忍了不忍直視——背後的工作人員付出了多大的努力啊，越看越可憐啊！

陸泠無所謂地“嗯”一聲，繼續播放電影並交代，“幫我關個燈。”

出了房間，符悅在家裏晃悠。

房子不大，據陸泠說是不怎麽紅的時候，公司幫忙租的，後來陸泠住出了感情幹脆買了下來。所以。這裏的地址早就暴露了，陸泠仍有些不舍得，說過好多個日夜都在這裏看劇本，已經有了家的感覺。

正因為住了這麽久，這個房子有很多雜七雜八的東西。符悅在書房裏踱步，見到劇組送的一個紀念品已經填上了書架的空位，旁邊有很多有意義的東西，劇本，cd，書籍，還有……

一個可愛的人偶？

符悅以前都沒註意過這些，不由上前仔細看起來，那個人偶是用軟陶做的，造型是陸泠一部影片，女殺手，遮面黑衣，衣服看不出細節，唯有一雙眼睛特別惟妙惟肖，頗得陸泠演的角色神丨韻。

好精致的禮物……符悅感嘆著，打開櫃子想去碰一碰，但手懸在半空許久，仍是怕碰臟了碰碎了，堪堪收回來，默默感慨著送禮人的手巧。

突然，她想了解這是怎麽做的。

坐到電腦桌前，符悅搜索了相關教程，看起來這是一個很打發時間的興趣愛好，就很高興地去買了要用的工具。

“在買什麽？”陸泠看完了電影，瞧見符悅特別高興地在輸入支付密碼。

符悅正興奮，馬上說，“我要學做軟陶，做一個像你的小人偶~”

“不穿衣服的嗎？”

“……”符悅噎了噎，終是習慣了，“可能吧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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